爆炒小狐

令狐冲中心杂食一体机。AO3: Pumpkinthefox

【冲盈】狐塑人大获全胜

几个月前和@林灵柒 一起写着玩的脑洞接龙,我没有毅力坚持下去所以没有后文了

特别萌的配图是朵朵@从祀阙下 画的🥰


令狐冲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狐狸。


骤然听得马蹄声响,令狐冲耳尖一抽,直循着反方向奔将出去,险些被不听使唤的前爪绊倒。

此刻绝不是见人的时机,至少不应当以这样的面目。但慌乱中毕竟难识路,这般七拐八折,愣是撞进了一间朱红大门的高大屋舍。

“哪里来的畜生?”

身后侧门中冲出几骑马来,当先一人挥起马鞭,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:“这狐狸瘦得紧,家驹表哥,不如放脱了它罢。”

这声音他如何不识,正是小师妹岳灵珊,而马上几人定是王家兄弟与林平之了。

令狐冲提气急窜出门,暗笑这个噩梦好长,自己不是那个满身泥泞的狼狈少年,倒化作了一只又秃又脏的野狐,偏生又闯进了金刀王家。也不知这两个不成器的兄弟如今境况如何,说不定也收了林师弟的请柬呢。

奔出几条小街,眼见几人并未追来,心中却隐隐失落。初入洛阳时浑浑噩噩、满心孤苦,日后成了华山弃徒,当时所感,竟不及此刻半分怅然。

师父师娘便住在左近,夜里偷偷去探视便是。他打定主意回神,却发现处身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,尽头是一片绿竹丛,迎风摇曳,雅致天然。


令狐冲不免一愣,心下转喜:“我何不去与盈盈相伴?每日陪她弹弹琴,不也很好么?”但念头刚落,又不禁想道:“只是不知她究竟爱不爱动物,会不会收养我这又脏又瘦的野狐?”

他一颗心砰砰乱跳,四足却已朝着竹巷里奔了过去,竹隙间隐隐传来琴韵丁冬,不知到底是绿竹翁在抚琴、还是盈盈在抚琴。

靠近绿丛,令狐冲渐渐放缓了脚步,心底抑不住的忐忑,若是被赶了出来,他又当如何?踟蹰半晌,便想:“不过一场梦罢了,大丈夫何以如此犹豫?”在地上滚了两转,火红的绒毛尽染上污泥尘土,尾巴一扬,钻入了绿丛。

竹林里五间小舍静静地立着,外面没有一片人影,令狐冲循着琴音,走到左边一处小舍外,正想踏入,不料后颈一紧,整只狐被拎了起来。

他抬起头,一张年迈而精神矍铄的面容映入眼帘,正是绿竹翁。

绿竹翁呵呵一笑道:“你这小脏狐,不可进去打扰姑姑。”

令狐冲四肢凌空扑腾,下意识想要说话,开口却是吱吱乱叫。

绿竹翁将他置于臂弯,道:“这也太瘦了,带你去吃点东西,吃过之后便走罢,下次不可再随意闯入了。”

恰在此时,背后“吱呀”一声传来,一记清脆的女声问道:“竹侄,是有什么事么?”


当日隔了竹帘轻纱未能得见,原来盈盈在绿竹巷穿的是这身衣服,可美得紧呐。令狐冲欲纵下同她亲近,又怕挣得猛了给撵出屋,只得乖巧地伏着不动,双目一眨不眨。

盈盈放了琴谱,绕过新制的竹器走近,奇道:“却是从哪儿寻来的……小狐?”

绿竹翁轻拍他脑袋,直舒服得他眯起双眼:“它倒很是通人性呢,循着姑姑的琴音便进了屋。”

“这样一身泥尘,可是受了打骂委曲?”盈盈想探手去摸,却又不敢。

是了,我本在客店中同你小酌,谁知醉后成了个精怪,再伶牙俐齿也是满腹心事无处言说,那可是天大的委屈。令狐冲见她犹疑片刻将手缩回,添油加醋地挤出两声呜咽来。

盈盈如何能硬下心肠:“竹侄,这儿只有我二人,清静久了总是腻味,留它在此,倒也无妨。”

绿竹翁知她少女心性,也不多言,笑着带他走进屋内,烧了热水为他梳洗。经水一浸才发觉颈后确有陈旧伤口,看来这狐狸是挨了揍,只是疼痛未免太真实了些……令狐冲浑身一震,蓦地心下大亮:我不会——真的——变成狐狸了罢!

盈盈在一旁看着,只道他怕得厉害,安抚道:“我去弹首曲子给你听,好是不好?”取来瑶琴,坐在他身畔奏了起来。琴音柔和之至,宛如一人轻轻叹息,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,晓风低拂柳梢,正是那曲《清心普善咒》。

窗外风动竹叶,发出沙沙之声。令狐冲打了个哈欠,眼望盈盈垂眸抚琴,恍惚间忆起旧日情景,竟是痴了。

其实变成狐狸也没甚么不好……婆婆不还是一般待我吗?


接连数日,令狐冲日暮时便不见踪影,天刚见白时又挤门进屋,与二人相伴。绿竹翁只道狐狸吃不得青菜豆腐,夜里总归要去偷鸡,也就由着他。

一日令狐冲再溜出门去,竟不知从何处叼来一本曲谱,第一页上写着“笑傲江湖之曲”六个篆字。盈盈稍加翻阅便爱不释手,取来琴箫试奏。狐狸也不顽闹,乖巧团在她脚边,尾巴时不时扫过裙角。

绿竹翁听得如痴如醉,叹道:“可惜我于音律造诣不及姑姑,这一人抚琴、一人吹箫的神妙乐曲,只怕难以重现江湖。”

盈盈轻拨琴弦,低声叹道:“琴箫合奏,世上哪里找这一个人去?”

令狐冲轻巧地跃到她的腿上,扬起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腕,盈盈感到微微痒意,低下头微笑着看向他。

狐狸睁着一双黝黑的大眼,眼神澄澈,如有灵性一般,盈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,令狐冲的尖耳在抚弄之下,自然而然地耷拉了下去。

她笑道:“不过倘若能一直这样过下去,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你说是不是?”一句话说来,不知是在问绿竹翁,还是在问怀中的小狐。


这一日夜晚,盈盈洗漱过后便推门走进另一侧的卧房,月光透过纱帘映进房间,既轻且柔,正巧洒在蜷于床脚处的小狐狸身上。

盈盈不禁一喜,蹲下身抱起他来,面对着面说道:“你今晚没出去偷小鸡吃么?”

令狐冲嗷呜叫了两声,原来她竟以为自己是去偷鸡了。

这连续几日,他一到夜间便偷偷溜去金刀王家,想要再多瞧师父师娘几眼,自己变身成狐莫名失踪,不知他们有没有着急耽心?

他不敢走近,只站在院落的草丛里呆呆地远望,师父师娘的身影映在淡黄的窗纸上,两人低低交谈,传来几句听不清的话语,偶尔夹杂着较激烈的争论,后不多时就吹熄了灯烛。

春夜里的风有些冷,轻轻一吹,令狐冲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,他心下一阵莫名的酸楚,但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心酸,他也说不明白。

直到天际泛白,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然静立良久,方转身朝绿竹巷走去。

盈盈自是不知他这几晚的经历,听他嘤嘤叫唤便觉可爱,低下头在他鼻尖亲吻两下,然后抱进怀里坐到床榻边。

令狐冲被她亲得一愣,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,只觉得一双耳朵烫得要命,实在说不清楚这变成狐狸到底好不好。

盈盈的发梢上还滴着水珠,袖中传来若隐若现的沐浴香气,小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他的毛,令狐冲心头一荡,将脸贴在她的胸口,眼睛不自觉虚了起来。

她说道:“你今天晚上不出去,是想要陪我么?”

令狐冲应了一声。

盈盈又道:“你要是能一直陪着我,那便好啦,咱们在这儿住着,白日里弹弹琴、吹吹曲,一起玩到老,那可多好,只不过、只不过……”

说到此处,不禁勾起了她的心事,秀眉颦蹙,开始娓娓叙说她如何从日月神教搬离、如何不喜那些纷争,却又如何无法完全逃开。

令狐冲窝在她的怀中静静听着,一只前爪搭在她的小臂上,心绪回到先前自己来绿竹巷时,当时一帘之隔,他将她认作婆婆,一股脑把那些酸的苦的心里话全数吐露了出来,今日却如往日,不过想想,也全仗这阴差阳错,当日自己若知晓她实则是一位少女,想来也会有所避忌,今日盈盈若知晓自己实则是一位成年男子、而非一只小狐,恐怕也不会将心事一一诉说。

说到后来,盈盈突然将他抱起放到枕边,一双美目在夜里闪着晶亮的光:“你今夜陪我睡罢,好不好?”

令狐冲一听这话,夜里自然生出那丝朦朦胧胧的倦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

狐狸分外乖巧地伏在她身侧,柔软的皮毛烘得暖了,盈盈抱着他蓬松的尾巴,不久便呼吸匀净,入了睡乡。

令狐冲低头凝视她脸,月光跃过翘起的鼻尖落在藕色里衣领口,衬得面容愈发清丽白皙。窗外虫声渐缓,念起溪畔篝火繁星,烤蛙听琴,心中怦怦乱跳,呼吸都放得极轻,唯恐吹落她翕动的睫毛。

却不知她在做什么梦,只盼不再孤寂烦扰才好。

令狐冲往她怀中缩了缩,轻轻叹了口气:见性峰上避了开去,此刻却拥我这般紧法。恒山掌门变作了狐狸,拳脚擒拿也不必练啦。

他阖目片刻,迷迷糊糊间只觉周身寒冷,下意识向尾巴抱去,触手却不是柔软毛发。令狐冲陡然一惊,睡意登时消了大半,只见自己精赤着身子被盈盈搂在怀中,竟已恢复了往日形貌。

饶是他跳荡不羁惯了,此刻也窘得面红过耳,可愈是焦急,愈是说什么都变不回来。令狐冲不及思索,胡乱抓起床边盈盈的外裙越窗便逃,险些撞上门口石墙。


令狐冲到正午时方才赶回绿竹巷,盈盈神色忧虑立于林间,一见他便蹲下身子:“我……我还道你不回来了呢。”

令狐冲放下口中衣衫,不敢抬头望,只是蹭她膝盖。

“你这个小狐狸,偷了我的衣服去是甚么意思?”盈盈作势往他脑袋上揍去,忍不住笑出声来,“难不成真是姑娘变的精怪,爱穿漂亮衣衫吗?”

她叹了口气,柔声续道:“昨天夜里雨大得紧,你久久不归,我和竹侄可担心坏了。今后我让他多买些肉来,你便不用再冒雨去寻吃的啦。”

令狐冲一面耷拉着脑袋装可怜,一面腹诽:幸好昨夜落雨,星月无光,你不知我穿着女子衣衫好容易逃出洛阳城,跪在地下边磕头边求着变回来,甚至把仪琳师妹的观世音普门品背了几个来回。

午饭后盈盈抱他到屋外看雨谈心,令狐冲心中仍是打鼓,悄悄把身子掰远了些。只听她道:“昨夜的梦好怪,我见到你真的变了个人,同我,同我……琴箫合奏……”说到后来,语声渐低,几乎不可闻。

令狐冲闻言,身上的毛立刻炸了开来。

盈盈感受到他的绒毛骤然立起,有些耽心地道:“是不是昨夜淋了整晚的雨,有些着凉了?”

一面说着,一面抱他进屋,点了案边熏香,将他轻轻地置于蒲团之上。

盈盈盘腿坐下抚弄琴弦,曲调清雅熟习,正是那首《清心普善咒》,室内纱帐檀香,灯火昏黄,极是温暖,不多时令狐冲便昏昏欲睡。

在神思一半清醒一半迷蒙之际,令狐冲感到一只纤柔的手在自己背脊上摸挠,说不出的舒服安心,渐渐地,那只手缓缓向下,按在了他的肚腹上,淌出一股暖意,而耳畔琴韵依旧丁冬作响,令狐冲的眼皮耷得更是厉害,喉中只能不自觉地呼出两声绵绵的呢喃,在一片温柔中彻底睡去。


待他清醒时,屋外春雨已停了,令狐冲在蒲团上翻滚两转,却觉房中出奇的安静,环顾一周,才发现盈盈并不在此。

令狐冲用鼻子顶开虚掩的木门,走出小舍,只见绿竹翁正坐在院中制作竹器,仍不见盈盈的身影,正自奇怪时,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缕酒香,令狐冲腹中酒虫猛然大作,心道:“我变作狐狸变了好些时日,竟快忘了喝酒是什么滋味,人生在世若无好酒,那还有什么意义?”于是嗅着酒香跟了去。

成了狐狸,嗅觉比往日不知灵敏了多少倍,他没用多久时间就寻到了绿竹翁的酿酒处,粗粗看了一圈,见到有一坛酒并未盖得严实,想必这酒香便是从这里逸了出去。

令狐冲立时跃了过去,用爪子拨开坛罩,前肢搭在酒坛边沿,上半身几乎快要栽进去。

酒水醇香,正是令狐冲魂牵梦绕的味道,可惜身为狐狸,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将酒卷入腹中,无法畅饮,不得尽兴。

不过他却忘了一事,此刻既为狐身,那么酒量自是不如做人时的那般,没喝多少,令狐冲的脑袋便开始晕晕乎乎,他想自己或许是醉了,但心里不舍,又喝了几口,摇摇晃晃往外头走了两步,一头醉倒在地上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令狐冲觉得有一双手把自己抱了起来,不停抚摸着他的脑袋,耳边还夹着轻轻的笑,他以为身在梦中,旁边仿佛还放着酒坛,不禁伸出舌头舔舐,全数舔在了那双抱着自己的手上。


酒醒之后,令狐冲发现自己正躺在琴房小舍的屋檐下,绿竹翁坐在不远处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见他睁开眼,方说道:“你这狐狸小友,怎么突然想着去偷酒喝?那是你能喝得的么?”

令狐冲心道:“为何不能?从前你不仅请我喝酒,还给我讲说酒道。”只是苦于无法开口,只能哼唧两声。

绿竹翁又道:“你来认识一下它。”说着,从身后抱出了一只土黄色的小狗。

令狐冲顿时直起身瞪大眼看着那条狗,也不知它是从哪里来的,耳朵耷拉着,眼睛上长着两道白眉,瞧起来委屈极了。

绿竹翁将它推到他的跟前说道:“姑姑待你可真好,耽心你独个儿在此孤单无聊,特意为你找了个伴。”

但令狐冲哪有心思听这些,只隐约入耳了两句“特意找的”,心里不知哪来的酸气:“她有一只狐狸还不够么?怎能再去养只狗?”

绿竹翁见他神情呆呆的,还当他是高兴坏了,笑呵呵地继续说道:“姑姑说以后你俩同吃同住,要和睦相处,不可打架,知不知道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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